欢迎您北京石篆居画廊!
     会员注册  会员登录
美文欣赏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美文欣赏 >> 浏览文章
书法精神的前景展望
浏览次数:68826次 更新时间:2014-10-03 11:55:25

书法精神的前景展望 

 

■撰文:李文进

 

【内容提要】简化字的诞生造成了文字的基因变异,这种变异之后的简化字如何与书法创作进行嫁接,从书法家拒绝将简化字作为书法创作的载体来看,文字似乎感染了导致系统性失调的病毒。这直接影响了今天许多年轻人,甚至包括五十年代以来的中国人只要拿起毛笔,就会心里发憷,要写的字写不出来,不查字典就不知道繁体字怎么写。为此又有“较聪明”的人士呼吁书法使用简化字,所幸的是这些人不具备权威性,他们的一时头脑发热还无法在全社会得到响应,尽管如此,书法的基因注定不会改变,这是一个奇怪的现象,即便是和它的载体“文字”的基因变异后发生冲突和隔阂,书法的基因不会改变。

 

书法的精神

 

书法精神是怎样的一种精神呢?众所周知,中国的书法自有文字记载以来已经经历数千年的历史,且经久而弥坚。毋庸置疑,书法具有着超强的生命力,随着现代化进程的飞速发展,书法正在经历着电脑化时代的考验,事实证明,书法已经经历住了这种考验,为什么这么说呢?由于汉字具有“记事”和“书法”的双重功效,作为记事的功用来说,由手写的方式已经演化为键盘输入的方式,从这一方面来说,汉字的确是丧失了一种功能,但人们应该清楚地认识到另外一个伟大的事实,汉字的书法性已经升华为一种独立的视觉欣赏艺术。就像篆刻艺术一样,人们并没有因为在办理公文时不再使用篆书印章而忘记它,反而更加热爱它。        

随着历史进程的不断推进,人类进入到两千一零年以来,中国书法已经成功申报为《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这体现了中国政府对书法艺术的重视和保护。然而书法申遗这件事本身并没有向人们发出危机的信号,因为书法正在迎来它的又一次辉煌。“申遗”增强了人们对从事这门艺术创作的信心;坚定了书法青年对书法艺术发展的前景充满着美好的展望。由此可见,中国的文字自仓颉观察了鸟兽印在泥土上的脚迹,启发了他发明文字的灵感以来(一种传说),随着社会的变迁,文字总是以一种独有的形态经由象形、会意、形声,再由简入繁,又由繁入简的不断演化而来,这本身就是中国文明进步的一种不朽的精神史诗。

然而,中国的书法史本身就是中国历代文人士大夫和知识分子的一部美学思想的精神史,这种精神无疑是高尚的,也是足以净化人类良知的。历代书法名作客观地反映了中国书法家的精神世界和思想轨迹的发展,它们呈现在世人面前的或因激扬文字的豪迈,如王羲之的《兰亭序》;或因寄托情思的典雅,如书家信札;抑或有抒发个人情怀的畅咏,如米芾的《苕溪诗》或者是寄托哀思的凝重,如颜真卿的《祭侄文稿》和苏轼的《黄州寒食诗》等等。这些不朽的经典名作无一不是表达了书家的一种高尚情操,它们或悲壮、或奔放、或文人咏颂、或畅叙幽情,无不引起历代书家的共鸣。

一种星火相传的翰墨情思,世代传递给学书人。学书人在日常的临池功课中,一点一画地心摹手追古人墨迹的同时正是一次次的见贤思齐,与古圣先贤对话的过程,这种思想的活动和心里的轨迹是美好的、奇妙的。这种感觉我们可以用古人的一句话来表达:“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诸君若沉迷于翰墨,无疑将你那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大门关上了,为你打开的将是一扇思想的宝库之门,精神的家园之门。

 

书法精神的内涵

 

 当你曾经深情地拥抱过“书法”,你会变得像个绅士一样地谦恭有礼于书法作品面前,当你真正读过书法史之后,你便知道书法的双重属性,首先是“文字”,它的第一功能是记事(手写也好键盘输入也罢),其次才是“书法”。自仓颉造字时代,人类开始进入文明社会,人的活动开始由于生活起居,宗教活动以及劳动等等一切活动都需要有文字来记录,也就是说人类不再是那种纯原生态的生活方式,上帝将思想之灵赐予人类以来,人开始珍惜地记录自己的生活轨迹和伟大发见以及人类的劳动成果(石器时代)。起初文字多用来记录人类的宗教活动(见于甲骨文字卜辞),也就是说人类文明开始于人的思想上的认识和情感的升华,由思想产生一种精神,再由精神推动人类文明的进步,由此可见,文字随着文明社会的不断推进,文字书写为了便于记事,逐渐由甲骨、金文、隶书、楷书再到草书,新中国成立以来,对文字进一步简化,就是所谓的“简化字”,显然,它是一个逐渐简化的过程。由此可见,文字的第一功用至今仍是记事性的功能,其次才是“书法艺术”。不过很可惜,文字发展到“简化字”以来,文字象形意味几乎不存在,人们很难通过简化字的外形来进行“望文生义”,文字的本意不存在了,书法艺术的创作元素也不存在了,因此,书法界至今仍然没有承认“简化字”。这也是我国文字简化后造成的一种精神文化上的缺失。

人类历史进入到青铜器时代,经春秋战国,大约发展了十五个世纪,在这样一个漫长的封建奴隶制社会里,文字的演变见证了王朝的更替,可以说文字也是一种政权的代表,一个新的王朝起来,必然要用一种新的文字来取代,因此文字在人们的精神领域里其内涵不仅仅是一种文化层面的东西,它涵盖了一个国家、乃至一个人的思想归宿和价值观。每一个时代的人们对美的东西都有着强烈的需求,首先表现在文字的书写方面,因此,金文书法在西周青铜器时代已经达到了鼎盛期,其文字铸刻之优美、流畅已经完全体现出了这个时代的人们在对书写的艺术审美性上有着超凡智慧的认识,正如他们在对于所铸造的钟和鼎的造型美的设计和铸造工艺的追求和探索上所展示出的高超的技艺和审美能力那样,令世人景仰。事实证明,现代文明和科技已经无法复制那个时期的青铜器了。我们也因此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新的文明虽然取代了旧的文明,但旧的文明里的精神在某种程度上有着无法超越的障碍。因此,古人所创造的文化遗产今天便成为我们这个民族值得骄傲的精神财富。如今金文这个优美而复杂的文字,在书法艺术体系中作为金文书法,今人对“她”们有着无限的爱恋和追求,因着这些青铜器文字有着深厚的文化和审美的内涵,今天的艺术家们纷纷以它为载体,创作出不同形式的书法作品的同时也是在不知不觉地延续着文字的生命力,在这种文化延续的过程中,今天的艺术家们更喜欢以自己与众不同的审美角度和创新理念加以新的诠释,因此,时代的烙印也就悄然地印在了艺术家的作品中。

           

  书法风格发展与创新的演变

 

中国历代书法家在追求古法与创新方面一直是渐进式的发展(历史上也曾出现过衰退期,但总体上是进步的),这种发展和时政是分不开的,秦统一天下,首先在文字上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将纷繁复杂的金文简化并规范成小篆文字,其代表作有《秦峄山碑》、《泰山刻石》等,也就是这两件作品规范了文字的书写,为后来的现代汉字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特别是《泰山刻石》,作为经典书法名碑,世有学书者,多有临习此碑的。受其影响的清代书法家有邓石如、黄牧甫等大师级的书法篆刻大家,他们以小篆文字为载体,以自己独特的艺术风格诠释了一种书法共有的精神的内涵:庄严浑厚、平稳端宁;字形匀称修长、上劲下松;线条圆转刚健、亦圆亦方;结构左右对称、外圆内方、疏密适宜;笔速不疾不厉,风规自远。这样一种艺术特有的元素岂不正是中国儒家学说所倡导的“中庸思想”吗?“严谨浑厚,平稳端宁”亦可谓为人处世之道。做人做学问少不了要有严谨的态度,处世则要厚道,做人则要端庄大方,方可以宁静致远矣。如果说,“圆转刚健”的用笔体现了一种人生哲学思想:处世风格可以求其圆融,然,刚健则不可以固守其棱角。“健”乃君子以自强不息的丈夫气,“亦圆亦方”则进一步地道出了这样的一种辩证的人生观,“圆”则代表了一种灵活;“方”则代表了一种原则,灵活而不失原则,这正是国人精神内涵的根基。

魏晋时期,书法艺术迎来了自由主义发展时期,北魏书风多以自由奔放,厚重险绝的魏碑为代表,作为民间书风,充满着强烈的个性化色彩;而东晋则出现了“二王”,也就是以王羲之、王献之父子为代表的革新派,开创了整个华夏书法文明宝库中的行草书风,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王羲之派书风(简称:“王系书风”。)发展到今天已经形成一种“普天之下,莫非王书”的局面。因为,无论书法家从事何种风格的行书或草书创作,它都摆脱不了“王系书风”的影子。它不仅把我们今人的行草书的各派系都涵盖进去了,并且将继续引领中国书法的发展。我们的书法创新不会也不能偏离这个轴心。因为“书法”里面的确包含了太多的人生哲学和文化内涵。这也是一种中国文化的集中表现。“书法”的这种精神是怎样的一种精神?我只能说:它是华夏精神的浓缩,也是维系着地球上所有华夏儿女的家国情怀。

书法是浓缩的精华,将先哲们的智慧镌刻在碑石中,使我们可以通过刻石,领略先贤文化。书风发展到了唐代,仍然沿袭了汉魏时期的树碑立传的做法,那一尊尊数不胜数的书法碑刻其内容虽然多是歌功颂德之作,但其书风已经是完全法度化,唐楷最大的特点主要体现在法度严谨、气势恢宏的风格上,唐楷到此,已经走向了尚法的顶峰时期。代表书家有初唐四家里的“颜真卿”、“柳公权”、“欧阳询”、“虞世南”等等。唐楷的碑刻后被世人奉为法帖,因此,书法入门的首选就是唐代法帖了。

楷书的两大体系即“魏碑”和“唐楷”。清代书法家主要是研究魏碑。对于魏碑的研究,其学术风气之盛况空前,首推清代。清人为何要如此热衷于“魏碑呢”?这当然少不了康有为的功劳了。以康有为领导的“戊戍变法”,参加“百日维新”,失败后逃亡国外,后回国,潜心研究“碑学”,康有为在书学界标新立异的观点就是:“提倡碑版、攻击帖学,有‘尊碑’、‘卑唐’之论(主要针对唐人墨迹)。此非康氏立异,实亦时会使然。盖书法至清中叶,帖学既穷,自趋通变,而碑学遂以代兴”(见历代书法论文选康有为部分)。也就是说,中国封建时期的文人在仕途上多有不如意者,后退而研究书学,所谓“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的安身立命之法不失为“方圆兼备”的处世哲学的智慧。然而康有为并未以“独善其身”的方式隐居,他甚至不承认他的失败,他仍然以“兼济天下”的“达”者身份自居。以一种全新“立异”的方式实现了他的变革之梦——书法。为什么这么说呢?我们应该承认这样几点事实,首先,康有为以曾经的社会地位依然可以一呼百应,原因是当时的清政府上下腐朽,千万万的有理想有抱负的知识分子无所适从,似乎各自心里的压抑感在康的呼召下纷纷响应,得到了一种空前的释放,因此他的书法变革很容取得成功。原因在于他所提出的观点非常具有说服力:“夫变之道有二,不独出于人心之不容已也,亦出人情之竞趋简易焉。繁难者,人所共畏也;简易者,人所共喜也。去其所畏,导其所喜,握其权便,人之趋之,若决川于堰水之坡,沛然下行,莫不从之矣”。在他看来,避难就易是顺应人之本能也。其次,清代书风没落,人们似乎不知习书以何为楷模。这时康有为进一步提出一个令人欲罢不能的观点:“晋人之书流传曰帖,其真迹至明犹有存者,故宋、元、明人之为帖学宜也。夫纸寿不过千年,流及国朝,则不独六朝遗墨不可复睹,即唐人钩本,已等凤毛矣。故今日所传诸帖,无论何家,无论何帖,大抵宋、明人重钩屡翻之本。名虽羲、献,面目全非,精神尤不待论,……师帖者绝不见工。物极必反,天理固然。道光之后,碑学中兴,盖事势推迁,不能自已也。”康的这番言论令世人有若重见天日的明悟之感,在当时的确如此,因没有现在的高科技印刷术,晋唐墨迹难于传世,寒门子弟更是难得一见墨宝真迹。于是学碑便成了不二法门。由此可见,康有为的“尊碑卑唐”的观点是有着时代的必然性和局限性,虽然他的观点至今仍然影响着碑学爱好者的发展思路,但不同的是今人已经走上了碑帖结合、北碑南帖、碑帖共存的书风发展之路。其原因在于当代高清印刷术的提高,使得晋唐墨迹清晰可见,人们不再将康的“尊碑论”当着权威,转而将其精力更多地倾注在晋人的墨迹中。

当代书坛就这样兴起了一股新派帖学风气——是在一种立足帖学,兼容魏碑的一种碑帖结合的时风上。因此当代书学不仅有了多元化的选择,更在书风创新上有了显著的发展,这种发展的动力来源于时代个性,书家的这种时代个性体现在书法的多元化熔炉里,他们不再只满足服从于“天下书风,莫非王书”的绝对地位上,乃是采取.碑帖结合的新路。这种“新路”的“新”又体现在哪里呢?首先,他们将碑帖结合,这本身就彰显着时代性;它们求变心切,将古法字体结构加以重新组合;他们强调学古法,更侧重张扬书家的“个性”,将这种个性奉为主流价值观,一种新风尚兴起于当代,美其名曰“流行书风”。当代书风的革新演绎着中国历代书家的一种求变、去古、出新的心路历程。

历代书法大师们用属于他们自己的方式不仅诠释着中国书法精神永远求真求变的内涵,也诠释了华夏文明为何能够永远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秘诀——创新,历史证明,只有一个勇于创新的民族才是有希望的民族。一个有希望的民族也是有血有肉有灵有魂的的民族。

 

书法的魂与灵

 

魂不仅维系着生命,更反映在人类生活的方方面面上,比如书家常常提到的作品中的“气息”很好、人们见面常说的您的精神头很好、某某小孩子眼睛炯炯有神等等。作为书法家,所创作的书法作品怎样体现出一种“魂”的东西呢?我们怎样认识所谓的“魂”呢?我们将书法可以分成三个等级来看:它们分别是能品、逸品、神品。能品为入门级,逸品可称为书法大家,神品皆大师矣。

概善书者,皆介乎能品和逸品之间,所谓的逸品,当你在欣赏书法作品时,一种逸气横飞的“气息”扑面而来,这种气息便是书法的“魂”,你可以当他是有生命的东西。这就是书家内在的一种心神活动所激动的灵性作用使然,他可以是书家个体理性所能调动的一种闪光的东西,比如“无意于佳”的作品可以通过书家自身内在的一种心神感性的调动和环境的氛围相互促进,相互影响所激发诱导的一种情绪所发挥的最佳状态的精神产物。若进入到神品境界,就已经寥寥无几人了,如王羲之的《兰亭序》,世人公认的“神品”(有【神品】印记为证)。除去文字记事的部分有涂改之瑕疵,作为书法,它无法复制,可谓通神。

朋友们常拿我的字送人,曾经多次反馈回来给我的信息显示出这样的一种结果,说我的书法功力超越了我的实际年龄,并且作品中有魂的字不少,但还没进人到书者本人最高境界。我不是借朋友之言自夸,乃是表达这样一个事实:可以称为艺术品的,至少要有“魂”的境界才能追求更高的“灵界”的东西。著名画家李可染就提出“可贵者胆 所要者魂”的八字境界。若要上升到“魂”的境界,前提条件就是艺术家的胆魄,“胆”可以是书家内在的艺术潜能,一种介乎理性与非理性的东西。如果我们在从事艺术创作的时候,能够懂得并善于激发自己的情绪,使之达到一种超我的胆识,这时候便有一种力量如泉水一般涌现,使其达到一种创作高潮的快感,当然这种创作过程中所达到的快感持续时间不会太长,几秒钟,或几十秒钟而已,因此,书家作品中“魂”的东西便成为这件作品的闪光点。

然而“可贵者胆,所要者魂”的境界是需要书法家在平常生活中克意保持一种常态的东西,就好像说话爱激动的人一样,说着说着就激动起来,这种状态作为出色的书法家是必须有的一种生活常态,也就是艺术生活化。在我的周围有画家、摄影家、文学家朋友,我们在进行聊天的时候就会常常看到对方有一些艺术家惯有的激情动作,这种激情动作伴随着一些夸张的肢体语言,我们在聊天的时候都彼此很享受这种快乐。

我的一位作家朋友曾讲述梅兰芳先生在一次宴会上的表现,那是他即感慨又无法接受的一种感觉。众人围坐在梅兰芳先生的周围,边吃饭边畅谈艺术,梅兰芳先生始终表现的是戏中的感觉,就是一个大男人有着女人夸张的语言和动作,席间有一人向他敬茶,他赶忙站起来,双手作揖,脸带微笑,眉宇飞动,微微鞠躬,道声“谢谢”。那种怯怯羞羞,有女儿之态的十足的一个“扭捏作态”的感觉对于梅兰芳先生就是一种“入戏”的感觉,是13161376350一种艺术生活化的表现,对他来讲就是不正常中的正常。有谁受得了他的这种所谓的入戏的状态?有几人能够理解这种境界?世俗社会不能接受,正常人不能接受这种常态,然而,如果你不能接受你就注定成不了大师,你不能“艺术生活化”就意味着你没有基本的艺术天赋,或者你完全是一个十足理性化的人。然而理性就是没有魂的存在,他只能引你进入更加现实更加残酷的境地。作为艺术家,这完全是一种致命的结果。我还记得一位教过朗朗的钢琴大师格拉夫曼说过这样一句话:“大多数的小提琴家和钢琴家都在3岁到5岁之间开始学习,这个阶段主要是来建立孩子的肌肉对乐器的自然反应”,格拉夫曼其实说的是音乐一定要从娃娃抓起,因为如果不这样,你将无法和音乐产生肉体关系。其实也是在强调艺术要生活化、常态化。

人们知道,童子功对于艺术家非常重要,然而艺术天赋是决定你能不能从事艺术创作的工作,你的艺术天赋的高低又是决定着你能不能成功的先决条件和基本要素。因此,文学和美术工作者,特别是一些艺术创意人员,他们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灵感”。灵感作为书法家创作时所依赖的第二个要素,也是最重要的因素,所以书法家非常渴望在创作过程中得到灵感,因此我们可以确信,“灵”乃是创作个体外在的一种神灵的力量的内住。世人常说的“灵感”也就是神灵的感动。我们在说到“魂”的部分讲过“无意于佳”这个词,我再用它来进一步解释“无意于佳”除了和魂产生关系之外,为什么还和“灵”有关系呢?

曾经有一个足球少年天才,从小学到中学,他在足球上所获得的荣誉一直都是他所在学校的荣耀,有一天他终于被选为国家队队员,在面对新的教练时,他很不服气,对教练的说教一点也不在乎,依然我行我素,教练在苦恼之余急于要找到让他服气的办法,因此终于有一天他想出一个办法:只有找到他的破绽,借机点破就能降服这头初生牛犊。于是,他就总是在球场观看他的练球,有一次在观摩的过程中他突然一声大喊:好球!男孩停住啦,很骄傲地看看教练,意思是,怎么样?你终于服气了吧。教练走到他跟前说,你刚才那一球踢得非常好,你能不能照着刚才的感觉再来一球,他说,踢就踢,这有什么,结果是一个、两个、三个球踢出去啦,情况却是越来越糟,最后毫无自信,他还要坚持再踢时,教练说,打住,便问他:为什么后来都不行呢?男孩支支吾吾却无言以对。教练说:“偶然的好球并不能代表你的水平,若将偶然变为必然的话,你就是世界冠军。”男孩很受教育,从此也就伏在教练的脚下好好练球。

上面所举的例子为了要证明一件事,那就是,怎样留住灵感,也就是说:怎样将“无意于佳”的东西变为常态。这是“灵”所做的工作。要知道书法家在创作作品的时候光有感性还是不够,书法艺术的生命力最终就是“灵”与“魂”在说话。一件经典的书法作品之所以传世就是其作品的字里行间透露着一种灵魂的东西,仿佛早已作古的书法家的思想鲜活地依旧展现在你面前一样。是那么地宝贵。一个球员无意于佳的一球并不能说明什么,书法家偶尔能创作出有“魂’的作品还是不够的。若能将无意于佳的刹那间所出现的火花留住,岂不要照亮你的整个艺术的生命之道吗?因此我们说“魂”作为内在的自我的东西,虽然也会提供我们一些创作的火花,然而“灵”就不一样了,所以我们平日里若善于保守我们的心,灵感就会常住在我们里面,只要我们依靠灵感、运用灵感、灵感就会时常提升我们,引领我们进入一种“神”的境界,帮助我们创作出一件件充满感染力作品,这样的作品必然会令观者的眼睛定格在哪里,也必然会和千万万个爱美之人产生心理共鸣。这种心理共鸣就是一种“心”和“灵”的共振。使我们能够与它有很多的甚至是穿越时空的意会。

曾经有一位音乐家说:“我不相信所谓的只能意会,不能言传”。他接着说:能够意会东西一定能用文字或语言表达出来,不能表达出来的“意会”只能是一种感性上的肤浅的认识。我很认同这句话,且坚信一个灵性很好的艺术家,他对于自己作品的闪光点总是记忆犹新,且能够准确地表述出当时或现在创作时的激情的捕捉。并且会告诉你,他是如何成功地依靠灵感的。因为我见过有的作家、画家、书法家、摄影家等等在进入到创作的时候,发现他们很快进入到一种“灵”的境界,他如果是一位老师,一定会滔滔不绝地向他的学生们讲述着灵感来时创作上的快感是如何产生的,他又是怎样顺应着灵感的牵引去完成他的作品的。我可以确切地相信他整个人的眼神里闪烁着灵性的光芒,那是由外入内,再由内散发出来的一种独有的精神力量,这种力量不仅仅是铸就一个书法家的精神内涵,也是中国书法精神的内涵。这种内涵就是“魂与灵”的有机的结合,这种结合也是旧生命与新生命的更新,更新后的生命力会带你进入到书法精神家园的心脏地带——“魂”与“灵”的境界,那是书法艺术创作与审美的最高境界。我们知道,唯有这种境界的内涵才具有强劲的生命力,这种生命力反映在书法艺术上,就成为书法艺术创新的基础和动力。

 

书法精神的前景

 

创新是一切进步的基础,然而书法的创新有其原则和规律可循的。我们的书法创作的载体就是汉字,世界上还没有哪一个国家使用的文字像我们的汉字这样那么历史悠久,那么富有创新力,对于西方国家的人们来说,汉字无疑是一种神奇的文字。这种神奇铸就了中国书法独有的精神面貌。然而汉字也是西方社会藉以认识中国文化的载体,有句话说得好:要想了解中国文化首先要了解中国的书法;要想了解西方文化,首先要了解西方的建筑,因为西方建筑之美是西方社会一切美的代表。中国的书法亦然。

让我们还从书法申遗来说吧,书法申遗的成功也标志着世界对中国书法的认同,无疑,书法目前并不是一个濒临灭绝的艺术种类,更不是已经灭绝的艺术门类,而是一个需要保护的艺术种类。自五四新文化运动以来,当时的“海归”青年们就倡导文字改革(以及白话文改革),主要是要简化汉字,甚至有人倡议要汉字拼音化,自至解放初期,文字彻底进行了简化,这种文字的革新运动对书法艺术的确形成了极大的冲击,这种冲击带来的负面影响将继续影响下去,如果说,繁体字的存在,延续和记录了中国文化的基因,因此,我戏称简化字的诞生造成了文字的基因变异,这种变异之后的简化字如何与书法创作进行嫁接,从书法家拒绝将简化字作为书法创作的载体来看,文字似乎感染了导致系统性失调的病毒。这直接影响了今天许多年轻人,甚至包括五十年代以来的中国人只要拿起毛笔,就会心里发憷,要写的字写不出来,不查字典就不知道繁体字怎么写。为此又有“较聪明”的人士呼吁书法使用简化字,所幸的是这些人不具备权威性,他们的一时头脑发热还无法在全社会得到响应,尽管如此,书法的基因注定不会改变,这是一个奇怪的现象,即便是和它的载体“文字”的基因变异后发生冲突和隔阂,书法的“灵魂”不会改变。那么,你有没有问过自己,汉字变了,书法仍旧使用繁体字不变,似乎一点也没有影响似的。这是为什么呢?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是书法生命力的使然,使书法的精神永驻。

显然,书法传承到今天是伴随着华夏文明产生以来一路走过来的(自甲骨文始,书法就已经萌芽)。当你明白这一点,你就一点也不会感到奇怪,因为几千年来,没有人能改变它。书法似乎还是一个朝气蓬勃的小子,尽管走到今天已经有了一点小小的感冒,就算是基因变异,但它的魅力任然是世界上任何文字也无法比拟的。

魅力是内在的东西,书法的魅力又透过内在的活力洋溢出来,让其见者可以愉悦身心,可以驱使“她”向更多的人展示,展示她的一种精神的力量,展示她的外在的风采,向后人传递着一种精神,一种中国独有的文化精神,也向世界传递着一种信息——中国的书法。因为你可以不懂的他写的是什么内容,但你可以感受到它独有的魅力,那种美的气息超越国界,超越时空,就像音乐不需要特定的国界一样。你不需要懂得,这完全是内心里的感受。就好像我们在故宫里欣赏唐朝大家的书法作品一样,此时此刻,我们关注的真的不是大师写了什么内容,而是感觉到一股气息像清风一样迎面扑来,脑海里在呈现着大师创作时的一种激情、一种韵律、一种精神。仿佛那个时代的文化就在我们身边,这是因为书法精神还在,书法并未也从不离开我们的生活,所以我们在空间上似乎没有距离。

每一次的书法展就是中国文化的一种精神的集中体现,今日之书法展示活动空前活跃,并且从民间自官方已经形成一种展赛体系,中国的书法家可以有一个广阔的展示平台,在这个平台上,书家创作时的思想活动和激情凝固在宣纸上,形成了一幅舞蹈的画卷,写就了一串串美妙的音符,当然,我们也会看到一些不太美的舞蹈画卷,听到了不太优美动听的音韵,这正是书法艺术的妙处所在,因为书法作品展示的纯粹是书家个体内心世界的写照,因此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所展示的就是什么,一切交由历史去评说。

历史告诉我们,有什么样的时代精神,就有什么样的文化生活,这种精神反映在书法作品上,就成为书法的时代精神。然而,这是怎样一个时代呢?这个时代的书法家又受到怎样的一种影响?毫无疑问,在这样一个全球信息化、商业化、网络化、多元化时代中的书法家的思想的确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这种冲击主要是以物质至上的一种思想导向带来的影响反映在书法创作上,必然会有一些消极的因数。因此便有人大声疾呼:“这是一个不能产生大师的时代”。这真是一声疾呼!于是便有人心里非常诧异:在一个大师满天飞的时代里为何还说“这个时代没有大师呢?”这正是问题的所在,首先大师应该是德高望重的、技压群雄的、在本专业上有杰出贡献的艺术家,可谓大师也。可以说能满足这三条件中的两样,至少有两样能对上,便可谓之大师。因此我们知道,大师的条件是苛刻的,几乎没几人能够达到这个条件。所谓大师满天飞的时代无非是相互吹捧的结果。

我们来看看离我们最近的的大师,列举一二。上世纪的吴昌硕、齐白石可谓世人公认的大师,他们那个时代的书画界尊称为大师者,除了德之外还有四个专业条件,就是诗、书、画、印具精,如果在这四个专业条件上加上德行,今天这个时代无一人能配称其为大师也。这样,我们知道了一件实事,那就是今天的所谓大师者,由于世人的调侃、奉承所致,抑或为自封也。

更近一点的,还有一位大师,就是著名书法家启功,世人尊他为大师,皆因他的修养学识极好,以其在书法上独创门派的书家不多见之故。与齐白石时代的大事标准比较尽管离四条件还差一个篆刻学(印),似乎仍不妨碍人们对启功先生的尊重;然而按上述三条件比,启功至少有“德高望重”的社会地位,以及在书法理论建树上有着突出贡献,虽不能说启功在书法上可以技压群雄,但自立门派仍然是具备大师条件的一个非常重要因素,这里有必要做一下解释,自立门派不是简单地写的与众不同,乃是博采众长之后,加以理性的分析、总结、融会贯通之后,有意识地逐渐由像某家某派的风格向着自我主观审美的方向转换为一种似像非像的风格,这就是创新,这种由古自我的风格转换之后的个性愈鲜明,就愈有独创性。纵观启功的书法风格,那种惜墨如金、刚直不阿、不激不厉,风规自远的精神风范汇集了多家法帖的精华,融入了自我的精神世界里,这种精神正是书法精神赖以传承的重要的基础之一。

在这样一个物欲横流的时代里,由于人们的物质需求不是那么缺乏,在书法境界的追求上不是缺乏原动力,就是为名所困。因着一种大师梦,使书法家们反而放弃追求精神的最高境界,退而攻其捷径、不甘心寂寞、不愿见贤思齐;喜欢听人尊其为大师、喜欢在人前显贵、更喜欢视自几作品如文物。我曾经撰文说过:不朽的经典传世之作,注定不在平淡中产生。意思是,大师不可能在顺境中产生,更不可能在金钱主义至上的浮躁的环境里产生,历史也可以证明这一点.奠定大师的先决条件就是其作品可以传世,一种传世之作若没有书家特有的遭遇似乎不会激发出灵感的火花,没有“畅叙幽情,死生为虚诞”的感怀就不会有“书圣”;没有“死灰吹不起,破灶烧湿苇”就不会有东坡先生书法上的突破;没有“贼臣不救,孤城围逼。父陷子死,巢倾卵覆。天不悔祸,谁为荼毒”的愤慨就没有天下第二大行书的颜真卿。我们知道,历史上的书法大师们皆因在以极其险恶的环境下深刻地体验了人生,升华了思想境界,苦难有时与不朽有着密切联系,苦难并未磨灭大师的意志,苦难是造就大师的催化剂。

即便是宋代的米芾,在书法上虽然没有最突出的名作,若有天下第四大行书,米芾的《苕溪诗》或《蜀素帖》的其中一种定能排上名次。他的墨迹一直在影响当今的书法家,源于他的身世使然,惯于以一种左右逢源、八面出锋的灵动去追求一种律动之美,这种美丰富了中国书法的艺术元素,米芾在书法艺术上的贡献还有一种“集古出新”的创新之法,这样的创新之法已经成为传统的创新法则,即他向世人表明,书法的创新是循序渐进,自然出新的道理,绝非背经离道可以任意肢解字体结构及笔法。其实完备的笔法可以反映书家的精神面貌,因为只有如此,我们的后世才能看懂我们是如何写的,人们便可以遵循着这一不变的法则继承和变化开来,在临其笔迹的心摹手追的过程中,我们就将书法家的音容笑貌和人生处世的思想境界一并继承下去。

说到继承,我们知道,在选择书法字帖的时候你自然就有了一个标准,即选择有法可依的经典的法帖,因为我们选择一种法帖其实就是选择一条道路,也是选择一位可信赖的老师,因此不能不慎重。当你在一大堆古人法帖面前在做一种选择时,你会发现,历史上不同时期不同书家的墨迹不一定都是可师法的,有的是书法大师的经典之作;有的是历史名人的文稿墨迹,仅此而已。所以我们在选择时不要以为古时的墨迹或碑刻就一定是书法的法帖,唯有历史公认的书法家的墨迹可以选择。因此不要误以为传世的墨迹就一定是书法经典。这说明一个什么道理呢?你今天写的字,所谓的书法,或可以传世,作为一种文物保存下来了,却未必可以成为法帖,因此,我们在书法追求的过程中其实就是要好好享受古人留给我们的笔法——一种“千古不易的笔法”,只有这样,我们的书法才有序可循、才有法可依、才可以随性发挥。因为我们是在一种“基本法”的基础上进行创新的,不是在一种仅为“时代的流行”之下追风,因为这种追风也好,临池也好,都是一种捕风捉影笔墨游戏,它丝毫不能给你带来好处。因为书法的发展必然要遵循这样一条直线的延续——经典法帖。

经典就是权威、经典就是主流、经典法帖所传导给我们的思想指明了我们书法精神的前途。在书法创新的探求过程中,我们不强制任何人选择什么,不选择什么,我们只告诉你,哪些是经典,如果你一定要剑走偏锋,这又能怎样呢?“时间”将会告诉你的选择是否正确。

历史证明书法的国度就在中国,中国书法赖以发展的依靠就是中国的儒家思想,不激不历的一种风范,一种中庸思想。这种思想传到邻邦,首先汉字在日本得到一定程度上的继承,书法就可以在日本生根发芽;汉字传到韩国,书法就在韩国得到结果,但这里我们看见一种现象,日文以一种独特的方式产生,即采用一半汉字,一半是书法的线条组合,这种不匹配的文字组合结果导致日本的书法发展到今天,已经走向符号化(假名书法)、粗俗化的道上;韩文则完全取自中国汉字的基本笔画组合成一种符号化的字,也就是今天我们看到的韩国文字。不懂中国书法的人都知道韩文是无法进行书法创作的。因此现在的韩国书法家还只能是学习中国的书法。由此可见,汉字发展到一种纯粹抽象的符号化的地步便到了不能进行书法创作的地步,这就是“简化字”为什么不能进行书法创作的缘由。这显然是严重有碍于书法的发展和书法精神的传播。因此我们保存“繁体字”是多么的宝贵啊!为什么有人要提议汉语拼音化?为什么有人要将其汉字简化呢?又为什么有人提议要书法写简化字呢?又是为什么有人要提议文字恢复繁体字呢?说是为了更好地继承书法。然而字母化和简化字书法的倡导者已经没有声音了,然而恢复繁体字难度很大。因为近几代中国人习惯了简化字,而书法早已作为一门单独的学科进行研究学习,已经成为一部分人毕生追求的专业。这样的一群书法专门家还是喜欢原滋原味的书法和一种书法独有的内涵的东西,就是那浓厚的儒家思想,渊源的历史背景,和强劲的生命力,然而,这种生命力正有着一种势不可当的趋势向前发展着。

如果有一天,这个世界上独有的书法王国失去了书法,我们的精神家园就会彻底崩溃,书法所传递的精神将灰飞烟灭。事实证明,因国家影响力的不断提升使得中国书法在全球中的影响借着汉语热也在逐渐向西方,向欧洲传播,我相信,在有中国人的地方,就有书法生长的土壤,在未来的几个世纪里,你一定能看到中国儒家文化的魅力和独有的精神力量。

                            

                                                             2011年8月4日子夜  于心堂

 



【首页】  【返回】

地址:北京市石景山区鲁谷路十一号二层1358号  电话:13161376350 QQ:1024613974 Email: jijuzhe1973@126.com
版权所有:北京市石篆居画廊有限公司 京ICP备 14019602号

微信公众号
在线联系+V